The Idea Factory:Learning to Think at MIT
【心得】
第一眼看到封面內有一段話「學習如何思考,在麻省理工」,這讓我聯想到 大前研一所著〔思考的技術〕一書,大前研一是1967年進入MIT,1970年從MIT核
子工程博士畢業的,麻省理工學院的訓練非常注重〔嚴謹思考,手腦並用〕,這本書的作者 派帕,懷特(Pepper White),1981年進入MIT,1984年取得機械工程碩士學位,本書的內容不像〔思考的技術〕一書專門討論如何思考,大多是他個人求學的經過,對於思考的路徑大多以故事性帶過,可能要機械或理工背景的人來讀,較能有所體會。讀完這本書後,我會建議讀者,再去看 大前研一的〔思考的技術〕,或許能對思考上有所領悟。
所以,我在想,即使沒能力進MIT讀書,但也要多多少少了解國外知名大學,如何練習一位學生,也希望能透過此書,檢視自己以前所受的教育,此書也讓我慢慢回想以前讀研究所,那種水深火熱的日子...
《準備好了再找教授談》
作者有一次跑去問一位教授一些問題,於是那位教授採用辨證教學法,反問作者一些問題,慢慢引導...
最後,那位教授很不悅地說:「很明顯你還沒有準備好參加這樣的討論,我是個大忙人,而如果你還沒有準備好,沒有把你的問題整理好,請不要再踏進來這裡
。」
此時,作者淚水和鼻涕從體內往上直湧...
而且,作者在找指導教授,進實驗室,等同在尋找〔金主〕,你要準備好跟金主報告,你有那些能力?想做什麼研究?如何做?
作者那時對節省能源、汽電共生、熱能回收、太陽能等很感興趣,並同時找了許多教授發表他的看法,也被打槍很多次,最後還是有找到金主。
作者也在畢業及工作幾年後,往自己的興趣及專長領域在麻州開設一家能源顧問公司。
(題外話:像我們現在公司也有另一團隊也在做節能的,其實單純從軟體上做節能,能達到的很有限,有時要更深入時,就會有瓶頸了,再深入點,就像這本書作者所寫的,已經探討到機械能如何有效率轉動能?並且這些機械都是些熱力學、力學及流體力學的原理在裡面。)
※這令我想起,有一次我報完Microarray的seminar,之後有其它地方不懂,跑去問指導教授,被炮轟:「你不是剛報完seminar嗎?你已經是這領域的專家,還跑來問我。」;而我的論文題目,是我自己找的。※
《實驗室規則》
進實驗室後老闆跟他說:「關於實驗室的規則,第一條就是『這是你的工作,不是我的工作』,第二條是『我不接受任何藉口』,第三條則是『實驗室時間從早上七點半下什五點半,午餐時間半小時』,你應該可以在白天內完成所有實驗室的工作。」
作者形容他的老闆像個會「盡量壓榨我,之後才肯在論文上簽名的人」。這就是MIT厲害的地方,是「逼出一個人的極限」,不斷地挖空你所有的心思,搾乾你所有的體力,讓你拚了命去完成每一個高難度的研究計畫。
若你沒休學或自殺的話,最後你會發現做出遠遠超出自己所能想像的無窮潛力與極限...而MIT就是如此這般,打造出「培育一流科學與工程人才學府」。
※這令我再次想起,我的指導教的口頭襌:「你不是我的技術員」(但卻有一堆做不完的事)、「碩士當博士用,博士當博士後研究用」※
※讀研究所,是要把它看做自己的研究※
《MIT的座右銘》
MIT的座右銘是「Mens et Manus」,即「動腦也動手」,手腦並用。作者形容這是哲學家與工匠的組合。
作者在第八章形容自己像個〔工頭〕,第八章〔工頭們〕引用〈出埃及記〉-『當天,法老吩咐督工的和官長說:你們不可照常把草給百姓作磚...你們要把更重的工夫加在這些人身,上叫他們勞碌,不聽虛謊的言語。』
※實作真的很重要,雖然,有時你會覺得自己像個工頭,但從做中去學習,從做中得到靈感,這就是創意的來源。在這工作,我發現有些人很會思考,但缺乏實作經驗,寫出來的計畫書,有些不切實際。有些人說得很多,卻做的很少。或許,這是台灣教育的問題,許多高學歷的人只喜歡動口,卻不喜歡動手,都認為那是黑手在做的事,我想他們都忘記,自己曾經如何產生出論文的。※
《邏輯思考》
書中談到許多針對問題,做了許多邏輯推導與計算,例如:茶水與茶葉、水流與石頭,更誇張是有則故事,一位學生將車子排氣管接了條管子進車廂內,自殺了。於是,他們反射性思考,就開始計算車子空轉速、排氣量,計算出一氧化碳排放比,假設此人肺活量速率多少...需要多少時間...
作者最後有提到:「我竭力不要變得太自我中心」。
「我很努力地嘗試,思考時要像個人」。
另外,作者在做快速壓縮機的實驗,當空氣被壓縮時...想像氣體分子被壓縮時,氣體在裡面的情況...
※這令我又再次想起,我在讀研究所時,楊永正老師教導我們,學習分子生物時,要想像到分子層次,甚至是原子層次,當一蛋白質體要與酵素結合,它是怎麼去結合?所需多少能量?所要做多少功?所以就可牽涉到分子動力學。以及DNA配對,二個氫鍵AT和三個氫鍵GC的連結力,當加熱時,雙股分解,及回溫時的親合力,都涉及熱力學原理,所需多少熵?才能推估加熱溫度。也因這些思考,原本我論文方向,想探討Microarray的Probe與cRNA結合的問題...後來,因故作罷...※
《最後》
風隨著意思吹,你聽見風的響聲,卻不曉得從那裡來,往那裡去...--<約翰福音>
最後,有點感傷,作者要拚博士班,卻沒過,對他心靈有個陰影(作者一開始功課不太好)。
「每一場戰役都打得那麼辛苦,我所有的力氣...都是...白忙一場」
1984年作者畢業後,到一家公司上班,作者好像少了MIT的光環,跟技術員一同重基層做起...
1987年冬天,因為在MIT發現自己很笨而造成創傷,使我覺得有必要重新好好建立自信;於是我跑去上夜校...
1999年,離開MIT已經十五年了。壓縮空氣的「嘶嘶」聲只是腦袋裡一些褪了色的記憶。...一點點、一點點地,心靈的疤痕開始痊癒。偶爾,會夢到他們讓我再考一次博士資格考。
作者最後引用以下一段詩作為結尾:
讓知識增加更增加。
然內心注入更多崇敬。
讓思想和靈魂,和諧一致。
創造樂音一如從前
但更浩瀚偉大。
※當讀完研究所的你,幾年後回想起,你會和作者一樣的感觸嗎?※
而我畢業後,一切又重新學習,學電子、光學、單晶片...等,晚上或假日也跑去聽專為在職人士所開的課,至今也還在學習,我從不覺得我很聰明。
若說,我在研究所有沒有遺憾,答案是:〔有〕,惟一的遺憾,是我不會做生技實驗,有時曾想過,回實驗室當助理,學做實驗,但...我討厭壓力。